学生时代看电影(下)
中学时期,学校一次组织咱们看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动画片「大闹天宫」。大家看患上津津有味,看后意犹未尽,表现在课堂上纪律松弛,乃至冷视课堂秩序,乱轰轰一片吵闹声,搞患上数学课上不下去。教咱们数学的黄自强老师朝气地说:「自从你们看了『大闹天宫』后就再也不遵照纪律了,学孙悟空那样乱闹乱吵,还要不要上课!」
中学时代有个盛夏看电影也记忆深入。记患上我步行到虹口区的四川北路虬江路看夜场电影「永不消失的电波」,孙道临是主角,上海地下党发报员李侠,然而哪一个电影院,我不记患了。
文革中只有几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电影能上影院,当时人们还编个顺口溜:朝鲜电影哭哭笑笑,罗马尼亚电影搂搂抱抱,越南电影飞机大炮,印度电影又唱又跳,苏联电影牛奶面包,阿尔巴尼亚电影稀里糊涂,最后中国电影新闻简报加祖国新貌。
文革后我上初高中,这时候国产片良多解禁了,进口片的来源更多了,有南斯拉夫、墨西哥、日本、西德、法国等电影。那个年代是电影的黄金时期,尤其是译制片最受人们欢迎,因而出了一批著名的口译演员,他们口译的台词精采纷呈,朗朗上口,感觉比原声演员的台词更出彩,比如「瓦尔特扞卫塞拉耶佛」、「桥」、「叶塞尼娅」、「冷酷的心」、「追捕」、「望乡」、「虎口出险」等。
文革后,汉口路上的大舞台戏院也开始放映电影了。那时候黄牛(票贩子)良多,他们常常把紧俏的电影票搞得手,但是在放映前高价出手,但一旦电影放映后,手中的余票就只能折价兜售。于是为了看电影,从票贩子手上买到票,就需要与他们斗智斗勇。
在这方面,我另位小学同窗丁卫星是高手,他家住在大舞台戏院的后搞堂,患上地利之便,有能耐从票贩子那里弄到平价票。记患上大舞台上映「瓦尔特扞卫塞拉耶佛」,我弄不到票,卫星就从票贩子那里弄到一张平价票,送到我家里。我赶到大舞台电影院,这时候已经错过了几分钟电影片头,摸黑找到坐位才安心看电影。至今回想起来,当时情形记忆犹心。记忆中,卫星不只一次帮我从票贩子手中弄到紧俏的大舞台电影票。
上世纪七○年代后期,印度著名电影「流浪者」在上海复映后,观者如潮,一票难求。但大上海电影院最晚一次夜场还有票,于是我表弟给我买了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上映的电影票,他陪同我一块儿看到次日清晨两点摆布,这是我独一一次兴趣昂扬看隔夜电影。
最后一次也记忆深入。我筹备高考前的温习,费好几个月违诵,临考前十天我觉患上筹备患上差不多,心里有十分掌控,于是索性彻底放松自己,身肉痛痛快快地玩了十天,其中就看了一场电影「哈姆莱特」,萧洒了一回。等我考上大学,我的学生时代看电影的黄金时期就一去不复返了。
如今电影制作精良,影院奢华舒适,音响效果真切,远非往日影院可比,即便买最贵的电影票,也都是小菜一碟了,但我却没有了当年看电影时那样的热忱、兴奋与期盼。好在几十年过去了,小学的密切同窗都健在,回沪投亲,与他们相聚,才是令我更惬意的事情。